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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启帝很累，缓缓闭起眼睛，让高慎带陆知许下去开药。
“臣妇告退。”
陆知许一边斟酌药方，一边想下毒的人到底是谁。
能近天启帝身的，总共就那么些人。
高慎算得上是天启帝的第一心腹，他要是想害天启帝，一害一个准。可他也是最不希望天启帝死的人，主子都死了，他的命哪里还能留得住？
当初太子和济王造反，他都急成什么模样了？因为高慎知道，新帝篡位登基之时，就是他的死期。
其他能近身侍候天启帝的太监，基本也都是这个想法。
不是太监，那就是宫女，又或者嫔妃？
她挑了挑眉毛，好像心中已经有数了。
落笔写下药方，拿起来吹开，交给了高慎。
“公公去请刘太医吧，让他给圣上针灸。”
“哎哎。”高慎一脸忧愁之色，“夫人……”他似乎想问什么，最后想想，还是把话都咽了下去。
罢了罢了，多说无意，且看命吧。
“夫人，老奴送您出去。”他身为大内总管，说话这般客气的时候可不多。
“高公公不必如此。”陆知许小声道：“事情没有那么悲观，公公宽心些。”
“是，是。”高慎也只当陆知许是安慰他，却不知陆知许是看透了事情的本质，才会有此一言。
被需要，才不会被淘汰。
就算天启帝死了，六皇子登基，可他才多大？
还没断奶呢，身边没有厉害的人辅佐怎么能行。
皇贵妃根本没有娘家，也就不存在外戚这一说，想要国家稳固，就得启贤用能，朝廷内外一心，方能稳住局面。
像高慎这样的人，对于六皇子和皇贵妃来说，是把好刀，杀是舍不得杀的。
陆知许没有出宫，她被皇贵妃的人请去素渊宫了。
“你现在喝不得茶，我让人炖了燕窝煨着，这个时候吃正好。”
宫女将燕窝送上来后，就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。
伍嬷嬷守在门前，神色严肃。
殿内，陆知许端起燕窝，两三口就全吃了。她把碗搁到桌上，发出砰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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